软乎乎、毛噗噗的新西兰第一萌神，竟然能云养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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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哪个词会让你想到新西兰？相必就是“Kiwi”了吧！这个词透着一股娇憨的萌感。这种萌，不光来自它的读音，更源于它的本意——奇异鸟。“Kiwi”是毛利语，因为奇异鸟的叫声是“Keeee~Weeee~”这样子的。新西兰华人也会叫它“奇异鸟”，跟奇异果Kiwifruit一脉相承。

　　今天我们就聊聊奇异鸟，和它们的新西兰邻居们。

　　眼神不好，跑得飞快

　　要说奇异鸟，首先得说一个冷知识：奇异鸟不是1种鸟，而是5种鸟。在分类学当中，奇异鸟更正式的名称是鹬（yù）鸵。现生鹬鸵分5种，分别是大鹬鸵、小鹬鸵、大斑鹬鸵、奥卡里托褐鹬鸵和北岛鹬鸵。

　　所有的鹬鸵——我们还是叫奇异鸟吧——都依靠嗅觉生活。尤其特别的是，奇异鸟把鼻孔长在了喙的尖端，这在鸟类当中是绝无仅有的。它们那神奇的长喙还不止于此，尖端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感觉窝。这意味着，奇异鸟可以把长长尖尖的鸟嘴像针筒一样，戳到土壤里嗅闻气味、感知震动。虽然也容易呛到泥土就是了……传说，奇异鸟擤鼻子的声音特别大。运气特别好的大佬，可以在新西兰的保护区和动物园里蹲一蹲，看能不能听到。

　　奇异鸟的嗅觉和触觉那么好，视力却差到白日撞墙。但你也别觉得它们可欺。奇异鸟都有着强壮的双腿，跑得贼快，人要追上也不容易。我曾在国家奇异鸟保育中心看过一次奇异鸟狂奔。那是在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，闪着黯淡的红灯。突然嗖的一下，一个毛球彪了过去——注意“彪”这个字，奇异鸟狂奔的架势一点都不弱气，那双小粗腿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极为敦实，给我的感觉就是“彪”。这双小粗腿打起架来也不弱，一蹬能把同类踹飞1.5米之远！子曰：不要惹老实人。

　　奇异鸟不光腿粗，蛋还特别大。按比例算，奇异鸟蛋的重量可达母体的四分之一，这是现生鸟类当中最大的——这么说吧，就相当于是一个人类妈妈直接生下来一个4岁的小孩。为了产下这么大的蛋，奇异鸟妈妈在孕育的初、中期要吃平常三倍的食物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，但在生产前几天，又会因为蛋太大压迫了胃几乎吃不下东西。可以讲是英雄妈妈了。

　　就靠这么大的蛋，奇异鸟就可以获得“荣誉哺乳动物”的头衔。那为啥它们要下这么大的蛋？这可能是妈妈给孩子留的礼物。奇异鸟的蛋很大，蛋黄更是巨大，可达总重的60%，这可全是营养。甚至在出壳后，这些蛋黄还没有被消耗完，小奇异鸟可以不吃东西，躲着猥琐发育2周左右，然后一出巢就特别能打。另外，在人类抵达新西兰之前，这片土地上没有什么哺乳动物，因此奇异鸟的大蛋相当安全，这应该也是它们能演化出这么大个蛋的原因之一。

　　虽然奇异鸟视力不好，并非很强大，但它们还是成为了新西兰的象征。新西兰的国有银行叫“kiwibank”，铁路运营商叫“kiwirail”，“公积金”叫“kiwisavor”，甚至新西兰人都可以称Kiwi。

　　所以，新西兰人也对奇异鸟特别骄傲。还是在国家奇异鸟保育中心，我在看奇异鸟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，然后就被一个本地老阿姨给批评了：“你这个傻孩子，手机屏幕那么亮，看完你还咋在暗室里找奇异鸟？我们奇异鸟不比你手机好看？”

　　被外来生物吃和吃外来生物

　　除了奇异鸟，新西兰最有名的鸟，那就得数鸮鹦鹉和啄羊鹦鹉。有些朋友有点分不清鸮鹦鹉和啄羊鹦鹉。我的朋友沈成总结了一下它们最大的区别：鸮鹦鹉被外来物种吃，啄羊鹦鹉吃外来物种。

　　鸮鹦鹉的“鸮”，并不是像猫头鹰一样聪慧、强悍又威严，而是说它们的脸盘子大，像猫头鹰。

　　有人说，这种全世界最重（还不会飞）的鹦鹉的性格“像猫一样顽皮，像狗一样深情”，一言以蔽之：社交牛逼症，完全不知道警惕二字怎么写，随便来个人就能摸一把（这是不对的，人不应该摸鸮鹦鹉），并且还有强烈的好奇心，甚至会想着摸人一把（怎么，人被鸮鹦鹉摸了还敢有意见）。有一个特别有名的动图，大家应该都看过：一只鸮鹦鹉蹲在科学家的脑袋上扑哧扑哧扇翅膀。那是在干嘛？你猜~

　　所以这个表情，其实是鸮鹦鹉在……

　　Credit: Shagged by a rare parrot – Last Chance To See – BBC Two

　　鸮鹦鹉遇到捕食者会怎样？它们的防御手段很奇特：原地僵住、一动不动。为啥会有这样的行为呢？因为，它们在长期演化中适应的敌害是天上的猛禽，猛禽是靠眼睛捕猎的，鸮鹦鹉呆着不动就不会被发现。但是，当人类带来了依靠鼻子的哺乳动物掠食者之后，鸮鹦鹉就惨了。

　　如今，鸮鹦鹉只能依靠大量的人工干预生存，一共只有200只上下，每一只都佩戴了无线电追踪器且受到密切监视和管理。

　　另一种新西兰本土鹦鹉——啄羊鹦鹉，就没有鸮鹦鹉这么憋屈了。

　　无论哪儿的人类，都会借动物讲人的故事。在亚欧大陆的各种故事里，狐狸都被当作狡猾的象征。新西兰本没有狐狸，所以毛利人肯定不会讲狐狸的故事，但是他们有啄羊鹦鹉啊，那可比狐狸还狡猾！例如，我们来看啄羊鹦鹉那绿色身影下一抹鲜红色。毛利人认为，这翅下的红色，就是啄羊鹦鹉从奇异鸟那儿诈骗过来的。

　　这种聪慧狡猾，可不是毛利人编的。啄羊鹦鹉就是这么聪明。这也体现在了它们对待外来新事物的方法上。200年前，欧洲人带来了绵羊。啄羊鹦鹉一看，哎呀好家伙，咱们演化几百万年都没见过这种傻登西，那可得好好欺负下。于是，这些智商过高、食谱广泛、百无禁忌的暗绿色大鸟从天而降，落到可怜的羊背上，啄开羊背部的毛、皮，吃下面的脂肪。

　　啄羊鹦鹉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，也因此被农场主当作是牧业的大敌，疯狂地打过一阵。那时，也有些人为啄羊鹦鹉叫屈，认为鹦鹉怎么可能真的啄羊呢。农场主像看**一样看这些为啄羊鹦鹉辩护的人，嚷嚷着它们就是啄了就是啄了。两派人吵了起来。直到1992年，有人真的拍到了啄羊鹦鹉啄羊吃肉，争议才逐渐消失。

　　图为惠灵顿动物园的啄羊鹦鹉盒子丰容。

　　坦率来讲，啄羊鹦鹉即使啄羊，也带不来很大的伤害，最多可能造成伤口感染或是吓到羊，导致死亡。而且，啄羊鹦鹉啄羊的行为并不广泛。它们给人类带来的损失，远比人类给它们带来的伤害小得多得多。还好，新西兰开始保护啄羊鹦鹉之后，它们的数量还算乐观。

　　这大概也得归功于啄羊鹦鹉欠兮兮的聪慧，这其实是一种适应力极强的智慧。新西兰人其实也很喜欢这份欠兮兮。我在皇后镇奇异鸟类公园里，见过一个欠兮兮的啄羊鹦鹉丰容：直接扔了一辆破自行车，拆去吧你！

　　顺带一说，我很推荐这座专门养鸟的动物园，他们的鸟状态好，展示得好，而且还会利用自己强大的繁育技术，为野外种群补充个体。感兴趣的话，可以看看我之前的游记：用不着刻意丰容：新西兰奇异鸟类公园游记。

　　要说倒霉又幸运，还得数它

　　新西兰不会飞的鸟有很多，其中有一个种，倒霉又幸运。那就是南秧鸡。

　　南秧鸡看起来很像是关系很近的紫水鸡，但明显要胖一圈，羽色也更华丽一点。在它们的祖先抵达新西兰后，作出了一个特别新西兰鸟类的选择：巨（féi）型（pàng）化。你别看它胖，南秧鸡其实超级矫健，慢慢走的时候自带一种威严（大概因为嘴大），跑起来有种恐龙的感觉。

　　然鹅，在人类的打击下，南秧鸡逐渐减少甚至一度灭绝。

　　幸运的是，还有一小群南秧鸡在人类的视野之外存续了下来，直到1948年，再次被科学家发现。那时的新西兰，已经把野生动物保护看得很重要了。于是，在科学家和毛利人的精心保护下，一个南秧鸡的小种群开始恢复了。

　　但是呢，南秧鸡的繁殖速度比较慢，这一小群南秧鸡的繁育其实还挺让人揪心：数量一度达到了400多，但因为栖息地里侵入了一群鹿抢吃的，1982年的时候，数量又下降到了112……还好，急坏了的新西兰人足够硬核，出动直升机把鹿群给突突了。

　　顺带一说，新西兰人为了保护本土鸟类真的很硬核，不遗余力的试图清空危害濒危物种的各种入侵生物，无论那些动物有多可爱。这实在是值得学习。

　　再顺带一说，南秧鸡真的很倒霉，还遭遇过一次硬核失误：南秧鸡的亲戚紫水鸡，其实也会侵占它们的地盘，因此，新西兰人在南秧鸡保护区也会清除紫水鸡。但倒霉就倒霉在，南秧鸡和紫水鸡长得很像，顶多是南秧鸡圆滚滚而紫水鸡苗条些，南秧鸡擅长游泳而紫水鸡扑腾扑腾能飞。2015年，有猎人在控制保护区内的紫水鸡的时误杀了4只南秧鸡。所有人都吓死了。

　　我第一次看到紫水鸡，是在皇后镇鸟类公园，当时超兴奋，大喊：“南秧鸡！南秧鸡！”

　　还好，那一年南秧鸡的保护已经走上了正轨。大约在2013年的时候，南秧鸡的繁育、保护技术可能产生了一些的突破，数量开始快速增加，个体数年增长率超过了10%。截至2020年10月，南秧鸡的总数达到了445只，这是保护以来的历史最高值，而且还在增加。

　　这，怎么也得算是保护中的幸运。

　　我曾在惠灵顿的Zealandia保护区见过一对南秧鸡。那是一对老夫妻，是生育了众多后代的功臣。现在，它们太老了，不能生孩子了，被供养在游客可以看到的区域。每天，它们会自由巡视的领地，宛如一对君王，随性的躲开人，或者让有幸的子民瞻仰。

　　在这样一片土地上，你会觉得那些神奇的野生动物，真的是土地的主人。

　　那么它是鸟吗

　　新西兰有一个“年度一鸟”的评选，会让网友票选一种鸟，作为当年新西兰的象征。这个评选人气相当高，有些热门鸟类甚至有“竞选经理”，专门为它们拉票。

　　然而，2021年的“年度一鸟”爆了个大冷门。最终评选出来的鸟，不是大热的奇异鸟，也不是鸮鹦鹉、啄羊鹦鹉，更不是我最爱的簇胸吸蜜鸟，甚至，它都不是个鸟！

　　而是——隆！蝶！蝠！一种蝙蝠！

　　新西兰也不是完全没有原产哺乳动物的。海里有海兽，天上有蝙蝠——而且还是两种。为了保护这些蝙蝠，而且反正它们能飞，2021年的新西兰年度一鸟将它们纳入了备选当中。

　　然后就当选了。

　　所以，蝙蝠在新西兰算鸟，你明白了嘛？

　　云养一只奇异鸟

　　新西兰有一个国家奇异鸟保育中心（The National Kiwi Hatchery Aotearoa），保育工作者通过人工孵化和育雏，把奇异鸟的生存几率从自然状态下的5%提高到了70%。

　　为了让世界人民在疫情期间也能感受Kiwi的魅力，新西兰旅游局最近和他们搞了个合作：保育中心提供鸟蛋，孵化了一只褐奇异鸟，大家可以通过玩H5来云养这只小可爱，当一次kiwi云家长。做戏做全套，你还可以参与命名这只新生小Kiwi，顺便领个出生证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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